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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该如何与政见不同的人打交道

2021-05-26 09:08:03
|培章2

  要理解一个对世界的看法与自己截然不同的人在想什么,我们需要跟他们共度一段时光。

        如何打交道

  有些决心容易下,也容易被动摇:减肥;少喝酒;走心。与我们这个时代的挑战——减少部落化思维——相比,它们似乎都是小儿科。试着去见那些跟你观点不同的人。试着理解争论的每一方。我们大多数人本能地认为这是可取的。我们每个人都有些东西可以向别人学习。即使没有,即使争论的另一方完全错了,如果我们不跟他们对话,又如何能说服他们?然而,戳破我们自身的泡沫却异常艰难。

  这里有一个显而易见的方法:使用社交媒体关注那些与你意见相左的人。如果你明白他们在说什么,你可以琢磨他们的观点,试着从他们的角度观察世界——最起码你可以想出如何改变他们的立场。

  为了调查这个想法,一群社会科学家(克里斯托弗•贝尔(Christopher Bail)、丽莎•阿盖尔(Lisa Argyle)等)最近招募了几百名倾向于共和党或民主党的人士,并给他们一点小小的经济激励,让他们关注一个Twitter机器人一个月,以便让自己接触对立的观点。共和党人士关注的是一个持自由派立场的机器人,它会转发24条来自当选民主党人、左倾媒体机构和非营利组织的信息;民主党人士关注的是一个持保守派立场的机器人。

  但Twitter机器人培育理解的努力造成了反效果。在Twitter上接触对立的观点,把人们推离了中间地带。研究人员写道:“关注自由派Twitter机器人的共和党人士在试验之后明显变得更加保守。”民主党人士变得更左——尽管步伐没那么大,统计数据上也没那么站得住脚。

  这是一个令人失望的发现,但并不完全出乎意料。一些更早的研究发现过在其他情况下产生反效果的证据——也许是因为我们发现相反的观点或不便的事实会把我们弄得狼狈不堪,并且可能会立即回忆起或编造理由来贬低或无视它们。此外,Twitter几乎不可能成为人们深入交流思想的平台。

  尽管如此,结论很清楚:如果我们的目标是寻找共同立场,或者至少培育相互理解,那么只是让自己聆听政治对手的言论将无法实现这一目标。这会导致激怒,而非理解,而且会像有时看起来那样产生反效果。

  那么,这是为什么呢?曾在罗纳德•里根(Ronald Reagan)和巴拉克•奥巴马(Barack Obama)政府任职的学者卡斯•桑斯坦(Cass Sunstein)在其新书《成本效益革命》(The Cost-Benefit Revolution)中提出了一个非常有趣的建议。他指出,我们可以通过将论点转换成一种我们不熟悉的形式(或许是一门外语,或者一种数学抽象)来保护自己不受某些认知误区的影响。当你看到如此重新措辞的论点时,你会被迫停下来思考。你的反应不会那么情绪化。

  我相信,这种做法会让我慢下来,迫使我更多地用大脑思考,减少直觉思维。但当我思索硬退欧的吸引力、转基因食品的好处或者限制堕胎的赢家和输家时,强迫自己运用成本-收益框架并不容易。唉,我对这个办法是否具有广泛吸引力感到怀疑。

  所以,我们又回到尝试通过交谈来理解对方的观点,这很可能意味着要谦恭、专注、详尽地与他们交流。要理解一个对世界的看法与自己截然不同的人(比如一个福音派_、一个特朗普的铁杆粉丝、一个“科尔宾粉”(Corbynista)或一个主张硬退欧者)在想什么,我需要跟他们共度一段恰当的黄金时光。他们也需要跟我共度一段恰当的黄金时光。

  个人领悟

  除非我们当中有个人有圣人般的耐心(当然不是我),否则这就需要一些其他的社会粘合剂。如果我们能先以朋友、邻居、同事或队友的身份待在一起,我们之后也许会有机会深入探讨政治和价值观。从政治开始可能不会带来任何结果。

  偶尔(情况少到让每个例子都令人难忘)我坐在那里,满怀敬意地和别人争论好几个小时:倾听他们,理解他们的观点,抛出自己的想法,寻找共同点。毫无例外,在进行这种推心置腹的交流之前的几个月,双方已基于某些其他的共同兴趣或经历建立了友谊。你可以和政敌来一场文明的辩论,但是,如果这位政敌是你在现实生活中的朋友,真的会有所帮助。

  那么,让我们清醒地思索两个阵营的各种活动人士都渴望将一切政治化的那种热情。对于那些相信存在比娱乐、体育或音乐更重要的深层次政治问题的人士,无论他们站在哪一边,我都不反对他们。

  但一切都两极化产生的积累效应并不健康。矛盾的是,一种充满活力、深思熟虑的政治,需要生活的某些部分不受政治干扰,不受“誓不两立”观念的影响。否则,我们将停止相互倾听。我们会经常完全停止思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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