描写春天景物的散文:春·茶

　　编者按：这就是春、就是希望、就是茶。很多美好不是一来就清甜，需要沉淀和回味、需要稍微的在苦涩间逗留一些时间。下面我们一起看看这篇《春·茶》。

　　三月的风，吹散了本不太浓郁的寒，正午的太阳毫不费力就将被光芒触碰到的一切晒的滚烫。在这个北方还因停了暖气而有些不习惯微寒的时间里，我们却在为穿长袖还是短袖、拖鞋还是凉鞋的问题纠结开了。

　　有阳光的地方滚烫，可阳光一被遮挡就袭来丝丝的凉。这便是小城的春，冷与热在有阳光和没阳光间游荡。

　　这样的时节最容易唤醒沉睡的茶叶，虽然匆匆而过的春雨并没有将泥土浸透，却也叫干燥了一个秋冬的它们看到了希望。悄然间就兴奋的探出芽头，寻找其最舒服的阳光。

　　这个春天该属于谁呢?属于开始忙碌的茶农，也属于煨水待春息来临的茶叶爱好者们。

　　我喜欢喝茶，但不是品。不是不想品，而是实在不懂，哪怕是装也装不出压秤的感觉。喝茶也只是凑个热闹，算是不辜负了守着茶园的方便和满树绿莹莹的春意——含蓄些表达就是比喝白水又多些可爱的味道。

　　春茶，我喜欢捧着茶杯闻香——闭着眼睛闻。那种感觉时而沉甸甸、时而轻飘飘。似奋步爬山时偶一回头遇见白云脚下划过、似沉闷的房间推开窗，猛然袭面的清风······

　　若喝茶的惬意是品味季节更迭的话，那摘茶应该是一种体验时节的举动了吧?我运气不错，生活在了被茶园包围的小城，碰巧家里也有几棵茶树。这些曾经用来贴补家用的茶树如今却成了无人问津的野物，这倒遂了它们的愿，长得的确比起曾经野了一点。

　　自己不打理，就交给需要它们的人;只是打理它们的人不够细腻，对待茶树也粗暴简单了一点——一通乱砍。

　　这一砍的结果是原来的野不见了，对于春的到来也较往年略微的含蓄了几分。光秃秃的枝条开始挣扎着冒出了绿，看得出还有些忌惮，绿的星星点点，而没有入从前般一绿就是一大片;这是受了伤、又或者是这顿乱砍叫它们对于成长添了些气馁。

　　可无论如何这也是春，挣扎着吐露星星点点的嫩芽，回馈着所有愿意在这个时间里来探望、撩拨它们的人。

　　我是追赶时节的，不愿意在这样的美好里错过另一番美好。我并不善于采摘茶叶，却愿意用这样的方式让自己安静下来，陪自己度过一些可以放下一切琐碎的时间。

　　无所谓收成的劳动是惬意的，不在乎摘到多少，只在乎这个过程中放下了多少琐碎?忘记了多少没用的东西?和自己聊了几回天?心里的彷徨又是否放在了路过的野花旁边?

　　它们用勃发来赌一个能长成大树的明天，我们用采摘来消磨它们渴望快速越过的夏天，并试图用采摘来挽留住即将成为过去的春天。

　　一芽一芽的被掐下，收留在篮子里;然后被炒制、揉制、平铺在簸箕上混上太阳独有的热忱、芳香。

　　抓一撮晾晒好的新茶，放入腻满茶垢的老搪瓷缸子;老土壶里炜好的水将茶冲得翻滚、又翻滚······渐渐平静舒展，春的气息随着热气腾了起来、弥散开去，铺满一片、也就安静了一片。

　　不一定要赶着烫就喝，趁着热要闻一闻茶香、问一问时光留下的浮沉是如何混迹在了腻满茶垢的老搪瓷缸子里的。

　　噗——噗——吹散烦扰，静了心押一口——苦涩!却又立即回归清甜。

　　这就是春、就是希望、就是茶。很多美好不是一来就清甜，需要沉淀和回味、需要稍微的在苦涩间逗留一些时间。

　　只有这样的甜才意味深长，叫人留恋······

 

作者|麦浪孤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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