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悬疑故事-侦探故事集

2019-09-23 15:25:35
|海愈

  侦探 (全称:侦缉探查,英语:Detective) 是负责调查案件的职业。指负责调查的调查员(investigator),意思可以是刑警或私家侦探。接下来小编给大家分享一篇关于侦探类别的故事吧。

  【卖鱼案】

  清乾隆年间的一天上午,江南泾县的林知县正在县衙里忙着,忽然听见县衙前的鸣冤鼓如同惊雷一般地响了起来,他连忙升堂,并让衙役将擂鼓之人带上大堂。

  不一会儿,一位60多岁的老汉被带到了大堂之上,只见他泪流满面,声音悲惨:“知县大人,小人的儿子被人给杀了,您可要给小人做主啊!”林知县连忙询问详情。

  原来,那位老汉姓卢,家住县城西街,他有个儿子名叫卢秋生,以打鱼为生。今天,卢秋生像往常一样,起了个大早,将打来的鱼挑到菜市上,去卖给鱼贩子,不料却被一位邻居发现他被人杀死在菜市附近的一条僻静的小巷里,而那条小巷是他每天来往菜市的一条必经之路。邻居连忙跑到卢家报信,卢老汉赶到那条小巷一看,顿时晕了过去,醒来之后,急忙来到县衙击鼓鸣冤。

  听罢卢老汉的一番话,林知县连忙领着县衙里的捕快、衙役来到了那条僻静的小巷。只见一位30多岁的汉子躺在地上,脖子上被割开了一道很深的口子,已死去多时,旁边散落着一根扁担和两只空鱼篓。卢老汉指着汉子的尸体哭哭啼啼:“知县大人,他就是小人的儿子卢秋生……”仔细察看过卢秋生的尸体之后,林知县发现,在卢秋生的身上除了脖子上的那道口子之外,并无别的伤痕,而现场也无打斗的痕迹,显然卢秋生死前对自己所面临的危险毫无觉察,也就是说,凶手是在卢秋生毫无防备的情况下出手要了他的命。林知县不禁皱起了眉头:凶手如此歹毒,不知是为了谋财还是为了报仇?这时,他注意到卢秋生的右手紧握着放在胸前,像是握着什么东西。于是,他掰开卢秋生的手指一看,只见掌心里有一块小小的碎银和一枚铜钱,而在卢秋生的怀里一摸,很快便发现了一只小布袋,袋子的口敞开着,袋子里装着两块碎银和一些铜钱,显然那是卢秋生早上卖鱼所得的银钱。

  银箱水上漂林知县似有所悟:凶手杀死了卢秋生,却并不取走他身上的银钱,这就说明凶手之所以杀死卢秋生,并不是为了抢走他身上的银钱,而是因为别的原因。但既然凶手行凶不是为了抢夺钱财,那么卢秋生在临死之前,为何在右手中紧握着一块碎银、一枚铜钱呢?他想了想,然后问卢老汉,卢秋生有没有仇家?卢老汉回答说,卢秋生一向老实本分,每日打鱼、卖鱼,可谓与世无争,哪有什么仇家?卢老汉请几位邻居帮忙,抬着卢秋生回家办丧事去了。林知县领着众捕快、衙役,在菜市及西街一带细细查访起来,以期发现破案线索。查访到中午时分,还是没能查访到一条破案线索。林知县不禁一阵失望。就在这时,卢家的一位街坊忽然禀告林知县说,他想起来了,一年多前,卢秋生曾经与同样住在西街的崔根生吵过一架,并且吵得很厉害,还差点儿打了起来。

  与人有过争执

  崔根生与卢秋生的年龄相仿,以在泾县城外的青弋江上撑渡船为生,因为两人同在水上谋生,因此,一向来往密切。一年多前的一天,一位名叫马立德的客商上了崔根生的渡船,前往泾县城里,不料船刚行到青弋江的江心,突然遇上了一股急流,渡船顿时摇晃起来,并把马立德放在船上的4只大木箱给晃到江水中去了。崔根生一见,二话没说,立即跳入水中,拼死将那4只大木箱给捞上了船,而正在附近打鱼的卢秋生将那一切看在了眼中。事后,马立德给了崔根生50两银子,以示感谢,然后在泾县城里住了下来,开了一家“马记钱庄”。而崔根生逢人便感叹说,捞马立德的那4只大木箱真让他费了劲,因为箱子里全都装满了银钱。但卢秋生却对街坊邻居们说,那4只箱子里并没有装满银钱,因为它们落到水中时,是半浮的,并没有沉到水底,可见箱子里所装的东西的分量并不重。一天,崔、卢二人又在街坊邻居们中间说起了马立德的那4只大木箱,并因此争吵了起来,差点儿动起了手,幸好被街坊邻居们给劝开了。从那天以后,崔、卢二人便不再来往了,而崔根生却与马立德成了朋友,常去“马记钱庄”做客……

  听完街坊的一番话后,林知县不禁心中一动:该不会是崔根生因为一年多前的那次争吵而怀恨在心,所以在一年多后的今天杀死了卢秋生吧?想到这,林知县连忙领着捕快、衙役直扑崔家。在崔家扑了个空之后,他们立即赶到渡口,拿下了正在等着过江客人的崔根生。

  林知县一边命衙役将崔根生带回县衙,一边派出捕快查访崔根生今日的行踪。回到县衙,林知县立即升堂审案,可任凭林知县怎么审问,崔根生始终说他虽然在一年多前与卢秋生发生过争吵,并断了来往,但说到底那只是件小事,他断然不会因为一次的口舌之争去害卢秋生的性命。见审问不出什么结果,林知县不由得有些信了崔根生的话。就在这时,那几位被派去查访崔根生今日行踪的捕快回到了县衙,禀告说,经他们查访,崔根生每日太阳出山之时,便赶到渡口去为过江的客人撑船,而今日,有人看见日出之时,崔根生跟往常一样准时出现在了渡口,无任何异常的举止。听完捕快的禀告,林知县挥了挥手,让崔根生离开县衙,继续撑他的船去。望着崔根生远去的背影,林知县不禁暗想:看来这崔根生并不是杀害卢秋生的凶手,那么,凶手究竟是谁呢?唉,这桩案子怕是要成为一桩悬案了……

  一连3个多月过去了,林知县都没能寻找到破案线索,这天,他觉得心中烦闷,于是身穿便服,在街上散心。走着走着,林知县忽然看见崔根生从街边的一家名叫“黄记钱庄”的店铺中出来。林知县走进“黄记钱庄”,问黄掌柜,崔根生刚才来“黄记钱庄”所为何事?黄掌柜回答说,崔根生刚才在他的“黄记钱庄”里存了100两银子。林知县听了,心中一震,连忙问黄掌柜,崔根生在“黄记钱庄”里一共存了多少银子?黄掌柜翻开账本看了一会儿,答道:“崔根生一共存了两笔银子,一笔是一年多前存的50两,一笔是今日存的100两。”听完黄掌柜的话,林知县眼前一亮,他连忙走出“黄记钱庄”,回到县衙,派出捕快,去捉拿崔根生与马立德归案,并将“马记钱庄”的账本全部带回县衙。工夫不大,崔根生与马立德被锁到了县衙。林知县让衙役将崔根生与马立德分别关入单独的两间牢房,然后翻看起了“马记钱庄”的账本。一个多时辰后,林知县看完账本,传令升堂。

  两人设下毒计

  首先被带上大堂的是崔根生。林知县将惊堂木一拍,问崔根生,他存在“黄记钱庄”的150两银子从何而来?崔根生愣了愣,答道:“知县大人,一年多前,因为我为马掌柜捞起了4只大木箱,所以,他给了我50两银子,我把银子存入了‘黄记钱庄’,今天,我存在‘黄记钱庄’里的那100两银子是自己积攒的。”林知县说:“一派胡言!3个月前,本县就曾派人查访过,你撑渡船的收入只能让你一家人勉强糊口,哪里能积攒下100两银子?而既然你与那马立德早就成了朋友,你的银子为何不存入‘马记钱庄’?本县刚刚查过‘马记钱庄’的账本,发现马立德的本钱微薄,你为何说他那4只大木箱里都装满了银钱?”面对着一连串的发问,崔根生汗如雨下。半炷香的工夫过后,他不得不招供:卢秋生是马立德指使他杀的,而那100两银子是马立德付给他的杀人酬劳……

  马立德本是庐州的一位药材商人,由于做生意亏了本,便想转行做赚钱快的钱庄生意。一年多前,马立德携带着少量的银钱来到泾县城里开钱庄,由于担心本钱少,取得不了别人的信任,于是,他准备了4只大木箱,装入了一些杂物,并事先与崔根生约好,乘坐渡船时,故意将那4只大木箱弄到江中,再捞上来,然后,由崔根生四处放风,说自己看见那4只大木箱里全都装满了银钱,从而造出他的本钱很充足的声势,以赢得别人的信任。事后,按照事先说好的,马立德付给了崔根生50两酬银。马立德与崔根生以为他俩摆出的假象天衣无缝,不料被卢秋生看在眼里,卢秋生凭着经验,判断出那4只半浮的木箱中绝对没有装满银钱。卢秋生心直口快,于是,他便在街坊邻居们中间说那4只大木箱中没有装满银钱,并跟崔根生吵了一架。马立德开起了钱庄后,卢秋生因为知道他并没有多少本钱,于是时常劝说街坊邻居们不要把银钱存入“马记钱庄”,让“马记钱庄”少掉了不少的生意,为此,马立德怀恨在心,终于在3个多月前,以100两银子作为酬劳,指使崔根生在卢秋生每次卖鱼都要经过的那条僻静小巷里,杀死了卢秋生。而因为卢秋生每次卖鱼给鱼贩子,都起大早往返,因此那天崔根生杀死他时,太阳还未出山,而作案之后,崔根生还能够及时地出现在渡口……

  18岁那年我参军来到西藏服役,当了一名武警战士。五年奋斗的军旅生涯,我由一名战士提升为武警干部了。

  这年入冬季节,西藏北部羌塘高原遭受了百年不遇的特大雪灾,具有几十年抗灾抢险的光荣传统使驻藏部队全力以赴投入了抗雪救灾战斗。在这场战斗中,涌现出无数可歌可泣的先进人物和先进事迹。

  我是一名武警组工干部,树立并宣扬先进典型是我的主要工作之一,领导一声令下,我收拾好行囊,在春节前夕从拉萨直奔藏北灾区而去。

  我的目的地是那曲。这是一个每年有八九个月时间冰封土冻的高寒地区,当地居民几乎终年不离皮袄。加上几个月连降大雪,整个那曲地区便成了一座天然“冰库”,冷不可言。

  腊月二十九,我们从那曲镇出发,前往位于藏北北部的聂荣县,那里活跃着两支武警救灾物资运输车队,其中一支已被风雪围困在救灾途中整整10天时间,目前仍以600米左右的日进度挖雪开道,向特重灾区藏琼玛艰难开进。

  大年三十,我们离开聂荣县城,一路向西,直追那支英雄车队。为了节省时间,征得当向导的一位地方领导同意,我们决定不跟那些崖陡坡高、风寒雪原上的土路较劲,三菱车方向一转,就上了怒江宽阔的冰道。

  当日下午4时许,三菱车陷入裂冰断层里,我们想尽了办法也没能把车弄出来。随着时间的推移,我们无一例外地认识到了问题的严重性。车上的里程表显示,这里离聂荣县城已有68公里之远,而沿途又没见过人烟,处于这种进退两难的境地。唯一的办法是返回县城求救。同行的宣传处长望着远处白雪皑皑的冰山,面无表情地说:完成任务,前提是我们必须活着!

  夜闯无人区说实话,我根本不想同大家分开,但是为了大家的生存,我自告奋勇回县城求救。

  我带着一只指北针和几包压缩干粮,很悲壮地和大家告了别,便开始孤独地踏上了返回县城的道路。

  天黑下来的时候,我才走了不到5公里路程。空旷的雪野一片寂静。走在封冻的怒江上面,除了鞋底同冰面摩擦发出的声音,我只能听见自己的心跳。突然我听到了另外一种声音,很轻微,但绝对真切。它来自于我的左前方不远处,我紧张起来,目光下意识地向前望去。猛然间,我觉得头皮发麻,根根头发直竖起来,像要顶穿厚实的皮帽,我死死盯住那个缓缓蠕动的黑影。我敢断定那既不是人也不是行动迅捷轻盈的狐狸,难道真的有鬼?或者是别的什么我没听过也没见过的怪兽?我掏出手枪,子弹上膛,壮着胆子叫了一声:“是谁?”这颤音自己听起来都觉得陌生,似乎并不是从我嘴里发出来的。黑影没有回答,似在缓缓地移动。

  手枪给我增添了不少勇气,我决定走上前去看个究竟,拖着僵直的膝盖,一步步极其艰难地走了过去。黑影越来越清晰地暴露出它的真实面目——原来是一只饿得就快要和死神接吻的野羊。到处都是厚厚的积雪掩盖了枯黄的草茎,这可怜的畜牲在饥饿中苦苦挣扎着,还想越过怒江到对岸寻求一点生的希望,它绝不知道老天爷已经无情地彻底断绝了它的食源,对岸同样不会带给它任何惊喜。

  经过这次虚惊,我感到心里平静多了,连生命力极强的野羊都在苟延残喘,还有什么其它野兽可怕的呢?纵有猛兽出现,也多半都是要死不活的了,又岂能奈何得了我这年轻力壮的带枪警官?我开始一边前进一边小声地哼起了歌,我不知道今晚的春节联欢晚会都有些什么精彩的节目,但我相信这将是我今生过得最惨淡的最值得纪念的除夕。

  我对“无人区”的理解其实是相当天真和浅薄的,我以为恐惧已经随那只可怜的野羊一道离我远去了,没料到真正危险实际上还在后面呢。

  大概是午夜时分,估计我已经走了30来公里路程。毫不谦虚地说,如果不是在这海拔5000余米,高寒缺氧的地方,我一定会走得更快,但这里是藏北高原,就这速度,已经让我疲惫不堪了。可我没有停下来歇息的权利,我必须尽快完成求救的重任。

  最大的危险就是在这种情况下不期而至的。我先是看见前方出现几星幽蓝的绿光,但是我并没在意,我以为那不过是一些尸骨发出的磷火。然而理智很快告诉我,这种判断是错误的:磷在如此寒冷的气温下根本不可能发光,更不可能在冰面上移动。狼!一个可怕的名称在我脑海里闪过,我全身汗毛陡然间全部竖立起来。

  我拼命向岸边跑去,气喘吁吁地爬上一道独立堡坎,心存侥幸别让狼发现我的行踪。然而,不一会儿十多只饿狼毫不费力地追到了堡坎下边,一声不吭地用狰狞的目光打量着我这道“美味佳肴”。我知道这些狼都很饥饿,但是我没有理由牺牲自己来填饱它们的肚子,我必须竭尽全力捍卫自己的生命安全。

  听说狼最怕的是火,但这地方不可能找到柴火。我脱下一件毛衣,准备用来充作燃料,试图吓跑这群饥狼,但是非常不幸,因为缺氧,我的打火机已经失去了正常功能。一种不妙的预感袭上心头,我觉得前额一片精湿,冷汗不由自主地冒了出来。

  这道天然形成的独立堡坎面积大约12平方米,坡度较大,被厚厚的白雪覆盖着,像一位孤独而深沉的老人,狼们没有立即向我发动进攻,只是默默地观看我在堡坎顶端失败地表演火烧毛衣。这让我觉得非常奇怪并更加恐惧,因为我琢磨不透它们观看我的目光中到底隐藏着什么阴谋。

  狼们终究没有太多的耐心来观赏我的蹩脚表演,它们的兴趣焦点都在嘴上而不是在眼里。随着为首那只凶悍的饿狼一声凄厉的长嗥,十几只狼随即散开,从各个方向朝堡坎顶端冲来。

  我的心顿时提到了嗓门口,感觉到前所未有的紧张,但是这紧张瞬间又化成了一腔怒火:妈的,我不能就这样白白等死!虽然狼命远不如人命值钱,但我多干掉一只饿狼,自己死的几率就少一点。我掏出手枪,瞄准一只饿狼,当头就是一枪,它马上栽倒在地就不动弹了。

  枪声无疑震慑了狼群,它们开始后退,随即又循着血腥味走到那只死狼身边,一起仰天哀嚎,颇有点类似人类的“向遗体告别仪式”。然后,它们开始疯狂地撕咬死狼的尸体,几分钟后,死狼就只剩下一副骨架了。

  这场景让我看得毛骨悚然,我不敢想象倘若自己成了群狼的爪下之物,将是多么凄惨。不过,第一枪成功命中目标,又为我增添了几分战斗下去、活下去的信心和决心。

  狼群显然并不满足于同伴那身瘦肉,也许吃过一点东西后更加激起了它们旺盛的食欲,它们很快又把目标转移到我的身上,面对新一轮进攻,我开始感觉到新的紧张。如果每一枪都能准确无误地消灭一只饿狼,那我携带的子弹还是足够的。可惜在轻武器家族中,我最不擅长的便是手枪射击,所以我根本无法镇静自若。我用衣袖拭去额上的冷汗,全神贯注地盯着越来越近的狼群。“叭”的一声枪响之后,又一只狼被我击中。其它饿狼再一次演示了吞食同类遗体的悲剧。趁着它们混乱之际,我果断地连开三枪,但这一次战果不够明显,对方一死一伤,还有一发子弹完全辜负了我。

  【任务】

  十分钟后,面对群狼的第三次冲锋,我瞄准走在最后那只负伤的狼,让它作了第四个牺牲品。其它饿狼果不出我所料,纷纷返回去,对死去的同伴再一阵狂撕乱咬,适时给我空出了短暂的休整时间。

  小小的胜利冲昏了我的头脑,我一时忽视了狼的狡猾,这让我很快付出了惨重的代价。当两只饿狼哀嚎着离群而去的时候,我还为狼群中出现了胆小的“逃兵”而暗自高兴,于是我把注意力全部集中在前方的恶狼身上,它们来回晃动着,并不急于向我发动新的进攻。我错误地认为这是因为我强有力的武力打击对它们形成了巨大的心理压力,我又及时向它们开了一枪,但是只听到一声凄厉的狼嗥,显然这次只有一只狼受伤而没被我打死。

  就在这匹受伤的狼嗥叫声还在江面回荡的时候,我突然感觉到背上受到重重的扑击,紧接着,我身不由己地倒在地上。我立刻意识到自己面临的危险:那只压在我身上的狼喘息声清晰可闻,我崭新的毛皮大衣正被它尖利的牙齿一块块地撕破。

  我大声惨叫着,反手想拧住它的脖子。一用力,手中的枪响了,枪膛里的最后一发子弹射出去,奇迹般地正好穿进第二只扑上来的狼腹上,它一声没吭地从我身体上空飞过去,重重地摔落在堡坎下面的雪地上。我撑在地面,身体往上一拱,背上的狼便滚落下来。我再一次倒在地上,只感到左脸部一热,撕心裂肺的疼痛差点儿使我昏厥过去。

  我认为自己必死无疑了,脑海里瞬即闪过远在家乡亲人的身影。绝望的情绪和求生的欲望同时作用在我身上,我双手死死撑住狼的下颌,人和动物的哀嚎声二道在苍茫的冰天雪地中久久回响。忽然,我想起了身上佩戴的匕首,于是我腾出右手从腰间艰难地将它拔了出来,用尽全力插向狼的喉部……

  我从地上拾起手枪换好弹匣的时候,狼群还在分享掉落在雪地上那只死狼的尸体。狼毕竟是狼,它们再狡猾,智商终究还是有限,倘若它们不是急于贪占这点儿“眼前利益”,而是先齐心协力地冲上来对付我,那我又岂能侥幸死里逃生?

  我轻摸着已经痛得麻木的左脸颊,这上面冰冻着我和那只死于匕首之下的恶狼的鲜血,想到6条狼命居然没能换走我的生命,我的嘴角边不禁泛起了一丝得意的笑容。但是,脸上的伤痕无疑已经毫不客气地破坏了我的英俊,这又使我恨意倍生,我决心狠狠地报复剩下来的8只恶狼,即使它们不再对我发动进攻,我也要争取将它们一只不漏地消灭干净!

  可惜我的愿望最终还是没能彻底实现。当又有3只狼在我枪下丧生的时候,剩下的另外5只狼终于意识到它们虽然斗得过我,却绝对斗不过我手上的这把短枪。当然,也许还有另外一个原因,就是它们已经吃饱喝足了同类的血肉,再也不觉得饥饿。总之,它们带着一串始终无法让人喜欢的长嗥,远遁了。

  我瘫坐在冰冷的雪地上,只想敞开嗓子好好地哭上一场,但是从我嘴里发出的却不是人的哭声,而是一阵狼一般的嗥叫。我觉得心里空落无物,却又莫名其妙堵得难受。

  就在满脸泪水吃完两块压缩干粮后,我觉得体力得到了很好的恢复。我滑下堡坎,重新返回了封冻的江面,顶着一身迷蒙的夜光,继续向着聂荣县城的方向赶路。

  我必须尽快完成求救的任务。尽管这时候许多人已在新年钟声的余音里酣然入睡,但我却必须穿越这段冰封雪锁的“无人区”,艰难地一步步向前迈进。

  很快就要天亮了,我摸着脸上的伤痕,仿佛看见了前面聂荣县医院洁白的病房、烤着暖气的被窝、一碗热气腾腾的面条和马路上如潮的人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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